R.

【ut/uw/ss】烈女怕缠郎。

 

——“岂不闻烈女怕缠郎，你得…”

——“缠她啊。”

 

Undertale

 

 

下午四点。

 

阳光融化在温室里渗透，Chara一手拿着漫画书，双腿吊儿郎当的跨在沙发背面，毯子上的毛儿被沾染住少许巧克力，并在室温内急速融化，她试图去舔，但貌似越舔越开，污渍瞬间在纯白中蔓延，变成了褐色。

 

红宝石的眼咕噜一转就偷偷在书背的遮掩下撇过，Frisk没有多少表情，依旧垂眸落在打印纸上，指尖夹着钢笔偶尔挥舞，她数着笔画，大概能确信那是签名。

 

这么说，一定是在批改些重要的决策。她又洋装翻页，在纸缝中观察。设备逐渐丰盈的办公室里，frisk身后是一排有弧度设计的架子，上面摆着各种书籍目录以及些看不懂的文件夹编号。深木色书桌上摆着绿植，瓶瓶罐罐的营养剂和眼镜。咖啡还剩四分之三，没怎么喝过，确认无疑后，红眸缓缓地松了口气。

 

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没有被看见的。Chara从裤兜里掏出手机，就在她打开网页试图搜索；“巧克力沾上了毛绒毯子怎么办”之前，某聊天软件上陡然冒出了好几十个小红点。好奇地点进去上下一翻，随即挑起眉头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。

 

“烈女怕缠郎。”

 

Chara用齐齿轻轻的咬住下唇，哪位“烈女”小姐还如以往，有时候会就这么看着她，窝在绵软里陷进沙发。恍惚中失去意识。那对视线仔细的对人鹅蛋似的轮廓进行勘查，平淡。无味如水，一副性冷淡的脸。

 

水至少还有点甜口呢。她想着，心里就不是很有滋味。甚至看久了还会有种对方莫名斜眼瞥过来回望的错觉。那双眼睛，淡金色的在白日下并不出彩。但Chara就是喜欢。对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来讲，frisk的眼神好似会说话。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雀跃的重获生机。这种感觉是在地底时从未感受到过的。被人影响，从而连带着接收情感，就好像看到陌生人大笑会被感染，周围的人都打哈欠自己也会忍俊不禁。

 

所以她一度坚信frisk那样望过来是有暗喻的，是有感情在里边儿的。思索片刻，Chara朝屏幕那头打字回复句话；“世上无难事，只怕有心人。”那边的头像框立马传来刷屏声，一堆乱七八糟的哭泣表情包和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的鸡汤打气名言。

 

“所以你们有人知道巧克力弄到毛毯上该怎么洗吗？”屏幕那头很快冒出来个黑框头像；“直接拿给她看，打是亲骂是爱。然后趁自己被打的时候勾引她。”

 

XX：“神经病啊，那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，把巧克力全抹在自己身上躺着勾引！”新奇的建议出现了。

 

看着此类建议的人儿蹙眉，并不是很赞同的将手机关成黑屏，长腿一翻就从沙发上抱着毛毯起来了。三步跨两步的绕到黑皮椅后，胳膊耷拉地靠在边儿前。沉默的人没什么反应，依旧专注无比的阅读文字，纤长白暂的指尖就搭上去，覆盖她的。那被盖住的小手动了动，发现挣脱不开后主人的表情就变的疑惑，缓慢的转头过来瞧罪魁祸首。

 

瞧到的则是Chara扑闪着大眼睛，带点小得意的笑容，一看就知道又是打了什么坏点子。但她真的很快转移视线，落在那瘦骨嶙峋地白指缝中。

 

——然后悄无声息地转回荧幕；“先把污渍处搓干净，再放洗衣机里。”指甲敲击键盘的咔咔声响起，又停。

 

“你知道怎么调水位？”

“我看上去真的很像白痴么。” Chara被膈应到了，好歹在家也没少干活。金眸抬首与之对视，对岸瞳孔里斥满涌动地暗示。

 

半响，窗外合时宜地闹起知了，混合着frisk的一息叹气。

 
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 怪物大使十指缓开轻推了下桌沿，就非常自然的从人掌心里溜出，又抬手。Chara则熟练地低头。实际上并不需要过多的交流，就像这样。她闭上双眼。那片温热就很自然的贴合上来。纠缠，融化，再分离。

 

————很短的吻。Frisk的气息很轻，俩人都未能再过多纠缠下去，撇开攀升的荷尔蒙和所谓的爱恋味道。Chara不敢动作，她手指略微泛僵。

 

或者说，她浑身僵了。

 

“chara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寻思一下，她还刻意调高了点儿声；“你手别搂上来。” 

 

某正牌烈女堪堪地将手放回键盘。好不容易升上来的一点暧昧气息又全都没了。她想着chara是否要走了，后者想着自己该不该走。两人就像雕塑一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，各自叵测。键盘声又响，下一秒Chara就像个大型玩偶般扑了上去。

 

“这算不算占用你的工作时间。”

Frisk理开领带，长臂搂护着她仔细思索，最终缓慢道；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UnderWorld

 

“Sugar。”

“你瞧我带回来了什么？”

 

Frisk总是想一个人待会儿。也不是很喜欢呆在家里，自从Chara搬进来以后，原本冷冰冰的一居室显得更拥挤了，堆满有的没的杂物。在Chara第一次提议要自个儿把墙体染成粉红色的，随即客厅拐角又多了几桶墙漆粉饰。

 

原本以为这么闹腾的主意Frisk定是不耐的。Chara甚至有想过让她踢踏着细长高跟鞋到自个儿面前狠狠地扇几巴掌。令人意外的是，此刻女人就坐在高耸的落地窗前，在厨房吧台区冷静又自持的抿上咖啡杯沿。

 

噢。真希望自己是个杯子。Chara兴致缺缺，但又很快重新调整好情绪蹦跶着晃悠过去。“看！这是个娃娃！”

 

“哇————”Frisk看着被举到离眼睛不足几毫米的丑陋玩偶嘘呼出声；“拿来给我练靶子的？”

 

“！”话音刚落那玩偶又被极速的抽了回去；“那怎么行。”

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随即亮起，暧昧地朝frisk脸颊处贴蹭过去，宛若一只猫科动物；“请往我身上打。”

 

“……恶心。” 淡白色的光晕里，frisk的耳朵变成粉色。Chara呼吸一滞，差点没背过气去。心中的某个角落又如碎石般坍塌崩裂，frisk总能轻而易举的触进她心中最柔软的位置，像一把刀。

 

Frisk看着面前化成石头般僵硬的人，平淡的搭上手指，轻柔的，缓慢的将chara遗留在脸颊的染料擦去；“今日粉嫩嫩的刺客…易被发现。”

 

“喜欢你已经溢出形态了。”这屋子里的每一件装饰物都像是Chara漫溢的感情，每一个细节，每一件家具，就连手中丑陋又扭曲的娃娃也是一样。Frisk被这直白的措辞噎住，下意识抿唇。她苍白的唇色在Chara眼中却是所有镜头中的聚焦点，每当像这种时候发生，如同神明在密布的乌云上赐下阳光，Chara跪下身子，庆幸配不上对方的自己能如此越界的触碰到她。

 

而这对她来说，已是求之不得的温柔以待。于她而言的烈女，不是清高，而是神圣。她眼里的神明从来不是普渡众生，她眼里的神明永远是发号施令，屠杀权杖的持有者。

 

“干活了。小狗。别再跪着。” Chara热烈的样子总是能在身周创造出一片漩涡，Frisk很不小心就会被嵌入进去，她不喜欢其他任何的感情席卷并上升到比理性更高的层面。所以即使今天本无任务她也得岔开话题。或许杀几个人能让Chara清醒。那双红眸听完阴沉的眯起，像蹲在草丛里的狐狸被扰了兴致，她很清楚如果现在不放开frisk的手能得到什么，但她妥协。

 

Chara没有Frisk的同意是永远不会继续的。她如条忠犬般站起身子，眼神却还停留在Frisk腰间的裤腰带上，如果刚才frisk没有喊停，那么此刻那条链子已然会搭落在地，让西服裤的纽扣敞开，露出性感且令人狂乱的地带。能让Chara失去理智，失去控制的地带。像狗没了牵绳。Frisk被那太过赤裸反胃的眼神看到皱眉；“蠢货。”

 

“你总能逼我骂人。”

“是狗。训狗一点也不粗鲁。Sugar还是那么干净。”

“闭嘴，你说的是什么话。完全不理解。” Frisk真的很想爆粗口了；“我叫你狗你就真的做狗？你是白痴吗还是蝼蚁吗？”

 

Chara顿住。片刻又迷茫的注视过去；“我是什么？”

“问我？”

“不是、不是的…我的意思是，Sugar想让我是什么，我就是什么。” 她的眼神立马变的楚楚可怜，那里也想不清楚美人为何生气，Frisk的眼神越发锐利，而她越是锋利Chara越是觉得冷汗直冒。

 

“够了。”像往常一样，frisk放弃沟通。甩腿出门。紧随其后的Chara娘腔跟上；“S-Sugar去哪儿？”不知为何、frisk的气压低到可怕。

 

“去杀人。”

 

 

Storyshift

 

——【Sugar牌汪汪】“我好像惹她生气了。（哭泣）（哭泣）”

 

——【Chocolate】“做爱勿扰。”

 

——“？”

 

Shifty看着荧幕上的聊天记录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。从厨房里传来不满的声音，人比声音要更晚出现在门口，Chara侧身靠在框架上满脸不爽，手里还握着铁质长杆的熬汤勺；“我说你，还真一点忙都不帮吗？我在里面柴米油盐，你还在这玩手机？”

 

“啊、是这样。没在一起之前献殷勤、到手了就不珍惜了，这就是你们人类的通病吗？不如我回去跟Rei住？”

 

Shifty被这Chara这幅可爱的模样笑到；“你在生什么气啊。”她立马放下了手机，Chara则看着那紫色壳子被倒扣在桌面上轻轻蹙眉，脸色更是难看。但当她目光还凝聚在手机上的时候，那抹紫色身影已不知何时来到了面前，试图接过她死死攥在手心里的勺子。当然，抢不过去。

 

Chara仰头注视会儿那双瞳孔，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头跨进厨房。留Shifty无奈的叹息跟随；“相棒——”

 

圆弧的锅炉里煮着鸡汤，笋，与提鲜的蔬菜。Shifty从后边自然的环住她腰身，而此时的Chara刚拔出菜刀，Shifty就像看不见那束银光似的用鼻尖不断摩挲脖颈。她们的下半身贴合一起，Chara顿住，停了刀子。

 

“马上做好了，你就不能忍忍。”

“我的食欲从来不在饭上…”

“闭嘴。” 切菜声又响起了，但Chara用后臀抵开Shifty，油锅里冒出炒菜的香气，Shifty能感受到耳边传来浓重的呼吸声，她双手环绕在腰间，从肚脐眼的地方能感知到Chara的心跳，从脖颈往前看，那人的脸已经红的跟锅碗里的番茄一摸一样。

 

“你在忍耐吗，相棒。” Chara摔落勺子，随即关火转身，热烈的吻上Shifty。情侣之间的这种事，你给我明白一点，当然会有欲望啊。毕竟你是我的…

 

Chara得在Shifty失控前制止她。二人又交换了几个浅吻，充分靠着橱柜腻歪了很久。温度上升，Chara被Shifty逐渐占了上风吻到晕眩。只好一巴掌按在人脸上推开，长粗气短的命令；“你、出去等我。”

 

Shifty比她冷静多了：“好吧。”她眯了眯眼，转身离开厨房，毫不留恋的带走了暖气。Chara直到看不见shifty的背影才扶额软下身子，差点没原地颓废下去。还得在整理好情绪后端菜盛饭。

 

这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拿捏了的模样…

没办法。是她自己要喜欢上这样的家伙的。Chara端着菜走出去的时候，Shifty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椅上，看她出来便笑着迎上视线，眼里充盈着笑意和温柔。却不见底，也即是说，Chara摸不到底，也就不知道那份笑意和温柔的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，就像月球的背面般不可窥测。

 

Shifty追求Chara的时候虽然总是说着喜欢她，却也从来没有要求过Chara于她成为恋人，从来没有要求过Chara说“爱她”或是“我爱你，请成为我的恋人吧。”以至于到后来，曾让她日夜心焦。急切想要证明这段关系的真实性。

 

甚至，在战斗中，也是Chara最先崩溃到哭着质问；“你不是喜欢我吗？”

 

那次卑微的模样，Chara几辈子也不想再重温了。也就是说无论同居，或是告白，或是促成她们决定性成为恋人的关键，实际上都是Chara主动的。

 

这大概可以说是…pua也不过分了吧。所以Chara特别怕失去Shifty。很不想承认，她竟然是如此的在乎Shifty。

 

“很好吃哦，我来洗碗吧。”万幸的是，经历过那次以后Shifty就像是被安抚住了的猛兽，再也没有失控过了。也再没有伤害过别人了，尤其是Chara所在乎的人们。Shifty起身，路过Chara时用干净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，将锅碗瓢盆都一同洗完，又做了剩下的家务。

 

夜晚时，Chara能慵懒的躺在Shifty怀中，喝着巧克力牛奶小盹。无知觉地说；“我能看你手机吗？”

Shifty思考片刻，拿给了她，没有密码。但Chara很快就被恶心的不想再继续往上翻聊天记录了。

 

“你们这群。变。态！”